一、女大校花跳楼
接到报案，南翔区东城路一家酒店有人跳楼自杀。我带着新来队里的一男一女两位实习警员马有为和古立翠赶到了案发现场。
酒店尸体坠落地点已经被警戒线隔离开来，法医人员正对现场进行勘察取样。我来到死者尸体处揭开白布，死者是一位年轻女孩，一丝不挂的白皙酮体被摔散了架，原本秀气的脸庞毫无血色。一头长发夹杂着脑浆和血污在身下粘结。马有为看了一眼不禁胃中翻江倒海，而古立翠相比就镇定自若的多。
现场工作人员介绍了大致情况，死者是从八楼跳下后当场死亡。头部破裂，胸腔也有大量出血，大致死亡时间是四个小时前。我们上了酒店八楼进入死者生前待过的房间查看。进入房间中央摆着一张显眼的大圆床，白色的床单褶皱不堪，上面还有几滴暗红色的血迹。旁边三四个枕头凌乱的散部在圆床各处，旁边一张白色吊椅的椅背上挂着一条肉色连裤袜和一件黑色碎花短袖修身旗袍，在房间落地窗处有一条褪下的浴袍。死者生前是穿着这件浴袍的，跳楼时才将浴袍脱下，选择一丝不挂的方式离开这个让她绝望嫌恶的世界。
从房间遗留的一个女包里发现了死者的身份证、学生卡、一个安全套和几张银行卡。死者名叫李思冉，2001年生，嘉明长乐镇人。桌子上有一部水果手机，已被警员放入密封袋。另外工作人员还在垃圾篓内找出的一个用完之后的安全套，里面残留的精液已经液化成淡黄色液体。从现场分析来看，与死者开房的男人存在重大作案嫌疑。
我们下楼去前台查了酒店的开房登记，这间房居然是死者用自己的身份证登记的。根据调出的酒店监控，也确实是李思冉先来前台开好房间，然后一个多小时后，一个带着口罩身材圆胖的中年男人才进入酒店走向李思冉的房间，直到三小时后口罩男才一人离开。男人没有留下任何身份信息，也是死者生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所以找到他就能了解死者生前在房间里的情况。
二、偷拍视频
很快技术部就把李思冉的手机给破解了，其中有一个叫情狼的人与死者的聊天记录都在近期，吸引了我们的注意。情狼加死者绿泡泡是三天前。其中给李思冉发了一条这样的信息:“李小姐，我这有东西给你看，非常劲爆喔！”我们在这条信息下方没找到视频，猜测是死者看过视频后当时就给删了。我们让技术人员恢复了删掉的信息，最终找到了情狼给李思冉发的两段视频，每段都在19分钟左右。第一段是李思冉和另一个女孩在屋里换衣服轮流去卫生间洗澡的，第二段是李思冉一个人在卫生间上完厕所后洗澡的视频。
李思冉看完视频显然非常愤怒和恐慌，她怒骂道：“你这个变态！你这是侵犯隐私，我要报警抓你！”绿泡泡那头的情狼语带威胁道：“我知道你是嘉明政法大学的女校花，我还看过你上芒果综艺大跳旗袍热舞的风姿，你那优美的身段和修长白皙的大长腿，让我一直记忆犹新。”
“你到底想怎么样？”李思冉心中慌乱了起来。
“我是李小姐的仰慕者，想私下约李小姐见面认识一下。另外我也是一个摄像师，以后说不定我们还能相互合作。
“做梦！我不会跟一个龌龊变态的人有任何联系，我劝你最好现在就把视频删了，否则我立刻报警！”。
情狼见这个猎物不肯就范，恶狠狠威胁道：“你可以现在就去报警，不过在此之前我会把你光屁股的视频统统传到网上，让那些视你为女神的男同学们都饱一下眼福，一睹你李大校花的迷人胴体，嘻嘻（表情图）”
心理脆弱的女大学生很容易被吓唬了，对于样貌和才学都很出众的她，是经不起因名誉折辱而被其它同学私下议论和鄙夷的。她语带哀伤道：“你这样会毁了我，我死了也不会放过你！“。
“只要你听话，答应陪我一次，我绝对守口如瓶，视频等咱俩见面，我会当着你的面删掉。”
李思冉没有回应，情狼继续道：“你明天先去酒店先开好房，好了就把房间号发我，我们见面再聊。“
这是情狼跟李思冉第一次开房的聊天记录。对得，这个无赖第一次得逞之后，第二天早上还恬不知耻的给李思冉发消息假装关心道：“亲爱的，痛吗？“并发来一个得意的表情：”真没想到，你居然还是个处女，这年头你这么守身如玉的良家女孩真是不多见了。
“无赖！你给我滚！”李思冉不堪这个禽兽的骚扰，彻底失去了理智并把他的了绿泡泡拉黑了。但是不知怎么，仅隔了一天又重新加了他。也就在李思冉跳楼的前一天夜里，情狼又给她发来消息：“心肝，我又想你了。明天再约一次好吗，我向你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我答应你这次把云空间的视频也统统删掉，绝对不会再为难你了。“
接着情狼又无耻道：“明天下课就直接去开房，记得穿上你上节目时穿的那件旗袍，不见不散哈，色色（表情图）”。
然后就是跳楼那天中午，情狼再次催促李思冉下课就去开房。过了五点后，李思冉给情狼发了酒店地址和房间号码，最后一条就是李思冉晚上跳楼之前给妈妈发的最后一条诀别信息，“妈妈，我已经恨透了这个世界，女儿不孝以后不能陪在你和爸爸身边了，希望你们好好保重身体”。后面就是李思冉的母亲几个未接的视频通话。可那个时候她的母亲绝想不到，女儿已经跳楼身亡与她们阴阳两隔了。
三、情郎落网
李思冉的尸体已经解刨完毕，生前确实有过性行为，除了跳楼造成的致命伤没查出别的突破线索。李思冉的父母来到停尸房认领女儿的尸身伤心欲绝。旁边陪同的还有个女孩引起了我的注意，这个女孩就是情狼发给李思冉的两段视频里，有一段和李思冉一起在出租屋被偷拍的那个女孩，叫王凯丽。
我上前和王凯丽打招呼。她低着头，像是心事重重。我当时以为她是因为闺蜜突然跳楼自杀给她带来不小的心理打击所致。我把她带到走廊的僻静处问她几个关于李思冉的问题。
“你上次见李思冉是什么时候？”
“昨天下午下课，我跟她一起走到校门口才分手的。”
“当时她说过要去哪里了吗？”
“没有，我本来想约她一起去猫咖看书的，她说有点累要先回家休息。”
“她最近有什么反常的事情吗？”
“她这两天总是魂不守舍心情低落，而且也不约我一起玩了“。
“你经常去李思冉的出租屋吗？学校不是有宿舍吗，为什么她要选择去外面租房住呢？”
“她以前也是住过一段时间宿舍的，后来她觉得宿舍里的同学太吵影响她休息，还为此发生过很多次口角。最后她和父母商量要搬到外面住，家里不同意怕她一个女孩在外不安全。她说有我这个好闺蜜周末去陪她，她家人才最终同意。所以我俩周末一起玩的太晚的话，我都会直接去李思冉的出租屋过夜。”
“你最后一次去李思冉的出租屋是什么时候？”
“三天前，也就是23号那天。 ”
回到警局，古立翠跑过来对我说她们已经抓到那个和李思冉开房的男人，此刻马有为正在审讯室问话。我进入审讯室看到一个戴金色边眼镜，面容猥琐挺着大肚腩的中年男人。我坐到马有为身边问他有什么进展。马有为说眼前这个人名叫赖清德，南海市清口人，李思冉跳楼前确实和他在一起。他说他和李思冉只是一夜情的关系。
我看着赖青德问道：“你是怎么认识死者的？”
赖清德操着标准的南方口音道“警官，我跟这个小女孩是在网上认知的啦，我看她是女大学生又长得漂亮就约她出来玩玩啦，谁知道她怎么就跳了楼了腻，就是这样子的啦”。
他显然没说实话，我厉声呵斥道“胡说!你用死者被偷拍视频威胁她跟你前后两次开房，致使死者屈辱不堪最终自杀，我告诉你，你最好老实交代，否则你这个胁迫性侵致死人命的罪名要坐穿牢底的！”
赖清德显然被吓住了，手不停发抖。
警官能给我支香烟吗？”我让马有为给他点了一支，他吸了几口又用手撩了两下额前凌乱的长发。
四、色情网站
我继续问道：“视频是不是你偷拍的？”赖清德摇着头连连否认。
“那视频是从哪里弄来的？”
赖清德沉默，两只眼球左右闪动。
“还不说实话吗？”
“在，在一个色情网站上下载的“。赖清德支支吾吾的说道。
“哪个色情网站叫什么？”
“DingBuZhu“
“你平常是用手机还是电脑浏览的？”
“手机。”
我让马有为把扣留他的手机拿给他，让他现场操作给我们看。赖清德打开这个色情网站，首先弹出来的都是满屏的狗皮膏药般的博彩广告，还有一夜情裸聊啥的色情链接，往下划拉就是这个网站的首页，各种各样的视频合集推荐，导航栏分为国产区，日韩区，欧美区，SM专区，偷拍区，偷拍区又分为居家、澡堂、厕拍、抄底的应有尽有。
在线人数居然有2万之多。我让赖清德找到李思冉的那两段偷拍视频来源，只见他熟练的从首页里的人气榜单里找，前几名都是给种偷拍女性的视频，浏览量都是百万次。不知道这个网站坑害了多少像李思冉一样因偷拍而选择自杀的无辜女孩。
我让马有为把这个网站地址记录一下，交给网警那边的同事好好查一下。我继续审问赖清德那天和死者在酒店房间都做了什么。赖清德回答，那天进入房间他就和死者一起洗了个澡。他还让死者穿了他最喜欢的旗袍，然后他们就发生了关系。做完之后聊了一会就离开了。
我问他走的时候是几点，他说是晚上九点离开的。他说的时间跟酒店监控记录的时间也算吻合。不过他和死者在酒店呆了足足有三个多小时，似乎有点反常。
我问道：“你们一共发生了几次关系？”赖清德答：“就一次啦。”“你们在酒店呆了三个多小时，只发生了一次关系，那之后都干什么要这么久时间？”“就是闲聊喽，本来看这女孩挺漂亮的，我还想多来那么几次，吃惊的是她居然还是个处，见了红啦，我就没敢再碰她了。现在还有这么洁身自好的女孩子，真的难得哟！”赖清德谈论此事时候脸上不禁露出自豪的笑容。
眼下从赖清德身上也套不出更多的线索，只能将他先扣留起来。回到办公室，我和马有为、古立翠把案子又重新梳理了一遍。马有为道：“现在从赖清德的身上我们了解到，死者之所以选择轻生是因为那两段她被偷拍的视频。只要我们抓到偷拍这两段视频的嫌疑人就能给死者一个公道了。”
我有意考她道：“接下来该从哪里入手呢？”
五、一个老光棍
古立翠把那两段偷拍视频重新给我们放了一遍，分析道：“根据视频的拍摄角度，放置摄像头的位置是在死者的出租屋和合租房卫生间内。谁能那么轻易的在这些地方放置摄像头呢？”马有为突然开口道：“一定是跟死者住的很近的人或者就是房东、外卖员和快递员之类的人。”
马有为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之前看过一个头条，说是一对新婚夫妇新搬进一间出租屋住了两个月。突然有一天丈夫无意中发现天花板的吊灯里藏了一颗摄像头，他找来房东责问，房东也不知道是谁放的就报了警。最后抓到了嫌疑人居然是上一家租户的男主人，从他那还搜查出来一个移动硬盘，里面有将近一个T的偷拍视频。”
十分钟后古立翠汇报道：“我查了一下，死者租的也是一个合租房，两男两女加上死者一共四个合租者。“我让古立翠联系一下死者合租屋的房东，向他了解其它几个租户的信息。
晚上我们就去了出租屋，房东已经早早等在门口。据房东给的租户人员登记信息，其中一个叫丁毛毛的男人，非常可疑！他是江州省宛城人，今年35岁却一直是个光棍，平常不见他出去工作，天天宅在出租屋。
由于出租屋的网络是算在租金里的，所以房东接的网络是很便宜的那种，经常容易卡网和断网。平时只要出租屋断网这个丁毛毛就会找房东不依不饶的催促修理，房东有时不能立马赶去维修，他就会不停打电话对房东催促，因此房东对他没什么好感，好几次想赶他走，但是考虑最近疫情严重，很多来嘉明打工的外地人都纷纷返回老家，房子不好租也就忍了。
房东打开出租屋的大门，进去以后是个很窄的过道。这里面摆放了一台小冰箱，冰箱上有个型号很老的路由器，网线处的信号灯不停闪烁。门口有一个小房间，过道前面则有两个大房间，左间正对面是一个公用的卫生间。这原本应该是个两室一厅，房东把原有的小厨房和客厅以及阳台都用三合板扩建成了另外两室，这才成了四居室。
经房东指路，我们敲了前面最左间的房门，开门的是一个穿着背心的中年胖子，带着蓝边眼睛，肚大腰圆、脸肥耳大，黑眼圈很深，额头油光可见油腻的不行。他隔着半掩的门疑惑的问我们要干什么，我说了句警察办案，就推开门直闯屋内。马有为把中年男控制在床边，我和古立翠则带上白手套各自搜寻屋子里可疑的物品。突然看到抽屉里有个病历本，里面夹了一张化验单，检测结果是肺结节恶性肿瘤。
我厉声询问男人：“你得了什么病？”那男人低头语带哭腔道：“肺癌。”
我回头继续查看桌前还在开启的电脑，打开下面最小化的AI矢量绘图软件，居然在设计网络博彩的小卡片。我问他道：“这是什么？”
”他看了一眼，低头答道：“宣传卡片。”
“你知道你这是违法吗？”
“不知道，我就是因为前不久刚动了手术花光了积蓄，现在又在养伤不能工作，才帮人设计这种卡片做兼职的。”
“李思冉你认识吗？”我一边问，一边打开他电脑的D盘，搜寻可疑的视频资料。
“认识，他就住在我隔壁，是个女大学生。”
“她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丁毛毛吃惊的问道。
“是自杀，有人偷拍了她洗澡上厕所的视频威胁她。”
我在他D盘里搜出了很多黄片，调侃道：“呦！这该有个大一百多部吧？你平时在家就研究这些吗？”
他低头不语。
“你平常上色情网站吗？”
“不上。”
“最好没有，真以为我们网警都是吃素的，要是发现你把这些传播到网上，你就等着吃牢饭吧！”
古立翠没有搜出偷拍摄像头之类的可疑物品。
我让马有为把电脑主机拆了，押着丁毛毛带到局里做进一步审问。我和古立翠又去另外三家租户房里搜查，并没有查出可疑物品。
六、问题闺蜜
经过连夜审问，丁毛毛除了设计印制违法的网贷、妱嫖小卡片，爱翻墙浏览一些黄色网站，未发现偷拍之类的违法活动。眼下这个线索又断了，到底李思冉的隐私视频是谁偷拍并传播到色情网站的呢？
我又让古立翠把李思冉跟她闺蜜王凯丽第一段偷拍视频放了几遍。我突然发现其中有个很奇怪的地方。李思冉在屋内换衣服时隐私部位都是被拍摄到的，她自己一丝察觉都没有，而王凯丽在屋内换衣服的时候，摄像头都正巧都没拍到她的隐私部位，就像是她事先知道摄像头在哪而刻意躲开一样，而且第二段偷拍视频上的时间水印明显就是王凯丽最后一次去李思冉家过夜的23号那天，种种迹象说明王凯丽一定存在问题。
我们挑了放学时间把王凯莉叫到了警车上。我向她问了之前的几个疑点，她果然哭着全都向我们坦白了。原来摄像头是她偷偷放在李思冉出租房里的。我疑惑的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李思冉不是你最好的闺蜜吗？”王凯丽哭道：“我也不想的，全是乌鸦逼我这么做的。”
我问王凯丽谁是乌鸦，王凯丽说是一个广告摄像师。
据王凯丽所述，她想买一个新出的水果手机，但是父母给的零花钱又太少，她就想在网上寻找兼职攒点钱。无意中收到了一则泳衣广告模特的兼职信息，无需经验，一小时就有二百块钱的收入，一天最高能赚个八九百。王凯丽决定试试就联系了对方。
与王凯丽接洽的是个女人，自称简小姐，她和张凯丽介绍了拍摄的酬劳和拍摄事项，然后约好第一次试拍的地点和时间。等到了约定的酒店，在场的有简小姐和一个三十多岁的摄像师，那个摄像师操着南方口音，语气柔和善谈，他自称叫乌鸦哥。
第一次拍摄一共试了8套泳装，每次换衣都是乌鸦先离开房间一会，房间里剩下简小姐和她两个人。王凯丽每换两套就去冲个凉，等换好衣服后乌鸦再进来拍摄。那天王凯丽收到了600块钱转账，非常开心。
没几天，简小姐又约了王凯丽再次拍摄。但是，到酒店发现只有乌鸦哥一个人，简小姐没来。乌鸦哥一脸坏笑，掏出手机给王凯丽看了一段视频，就是她上次兼职模特时洗澡换泳装居然全程都被偷拍了。
王凯丽当时又急又怕，向乌鸦索要手机却被乌鸦阻止。那个猥琐摄像师威胁让她就范，否则就要把视频传到网上让全校的人都看到。王凯丽被唬住摊倒在地，任由乌鸦哥把她抱到床上侵犯。完事后，那个可恶的乌鸦哥居然在床对面的桌子上也放了偷拍的摄像机。
王凯丽忍无可忍，光着身子去夺乌鸦哥手里的摄像机，最后被乌鸦掀翻在地。乌鸦哥耸耸肩，看着地下柔弱的裸女冷哼了一声，离开了酒店。王凯丽一个人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抽泣。
第二天乌鸦哥找到王凯丽，让她想办法去偷拍好闺蜜李思冉的隐私视频来交换她自己的隐私视频，如果三天之内他看不到李思冉的隐私视频，就把张凯丽的隐私视频公开在网上。张凯丽很害怕，既不愿去害自己的好闺蜜又不想自己的偷拍视频被传出去，所以一直在痛苦的煎熬中。
乌鸦哥不停地威逼张凯丽，而且她还发现总有人在她下课后偷偷跟踪她。有次她在学校女厕小便，还被一个男人的大手掌给摸了屁股。张凯丽惊慌大叫忙起身穿好裤子去校保卫室叫人，结果校卫在女厕巡察半天也没有任何线索。张凯丽精神崩溃辍学几天后，最终不堪其扰才答应乌鸦哥在闺蜜的卧室放置摄像头，把自己的闺蜜李思冉推入了火坑。
我给张凯丽看了赖清德的照片，问她那个男摄像师乌鸦哥是不是就是照片里的人。张凯丽看到照片惊恐的指着照片连连点头：“对、对，就是他！”
我们把赖清德重新从看守所到审讯室，问他认不认识李思冉的闺蜜张凯丽。赖清德知道再隐瞒也瞒不住，只得全部都招了。
他以摄像师的名义，经常在网上或者学校附近搜寻有姿色的女孩过来兼职当模特，然后偷拍她们换衣服的录像，拿来威胁她们去偷拍自己的闺蜜或者直接跟自己拍摄色情视频传到网上牟利。他最先在芒果台看上了同在本地的女校花李思冉，通过网上人肉知道李思冉是政法大学的女大学生就盯上了她。由于李思冉警觉性很高，不太好下手，赖清德决定就先从她的闺蜜张凯丽身上下手。
经过几天观察，张凯丽平时周末大多都在宿舍看书，买的快递也都是拼夕夕的便宜货，大致判断她家庭并不富裕。所以就在网上下套，骗张凯丽来做兼职模特，一旦上钩就拿她的偷拍视频逼迫她去偷拍她的好闺蜜李思冉。从张凯丽那里拿到李思冉的偷拍视频，我就问张凯丽要了李思冉的绿泡泡，加她好友以偷拍视频威胁李思冉跟自己开房，然后再偷拍和李思冉的在酒店发生关系的视频再一步步控制着李思冉。
七、庞大的偷拍体系
你偷拍的视频都是你本人直接上传到“DingBuZhu“这个色情网站的是吗？
“不是，我们只负责开发和拍摄视频资源，然后将这些资源包发给网站专门的视频编辑者处理。”
“‘你们？’到底还有多少人跟你干同样的事。”
“从事视频拍摄的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但是处于网站核心运营层的只有13个人。”
“哪13个人？”
“我不知道他们真名叫什么，因为干我们这个的现实中很少相互来往，我只知道他们的诨名。”
“好家伙，你们就像下水道的老鼠躲在暗处偷拍别人隐私，居然还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组织，真是众人拾柴火焰高喔。”马有为啧啧惊叹道。
“你们这个网站运营的组织架构是怎么样的？”我继续深入的追问。
“负责网站运营的有四个人，他们分别是龙猫负责资源包编辑上传，秋田犬负责网站后台维护，蜜袋鼯负责网站财务管理，鹦鹉负责网站总体运营，这四人都是大老板的心腹，尤其是鹦鹉更是心腹中的心腹，他们四个人被大老板合称’四宠’。
接下来就是负责资源包制作的九个列长，分别是鬣狗负责街上偷拍女孩裙底，厕鼠负责潜伏在女厕里偷拍女生入厕，苍蝇负责破解各种监控和居家摄像头，蝗虫负责在网上约各种有姿色的失足妇女到酒店，再偷偷利用改装的手机直播。臭虫则负责拍摄各种重口味的吃粑粑，针刺电击等SM风格视频。
水螅负责去女大众浴室或者沙滩浴场的女更衣间偷拍，蜘蛛负责用听话水之类的迷药迷晕女性后拍摄性虐视频，金龟子则负责各种偷拍设备的改装。像我们偷拍用的微型摄像头，探花用的改装手机都是他的手笔。最后一个就是我本人—乌鸦，一共九人，大老板称我们为‘九害’ ”。
“你有没有什么方法跟这些人可以联系上的，这也是你唯一戴罪立功的机会。”我严厉的看着他道。
“呵呵，你们永远也抓不到这些人的。”赖清德语带轻蔑。
“为什么你这么肯定，我们一定抓不到这些犯罪分子？”
“这个网站的服务器设在美国，而且大老板和四宠都远在日本，像秋田犬、龙猫这些人本身就是日本人，留在国内的全都是像我们‘九害’这种小喽啰。一旦我们被端了，要不了多久还会有十害、百害迅速得到补充，你们永远不可能一网打尽的！”
我气不打一处来，看着他正声道：“不管什么大老板还是什么犯罪组织，只要敢触犯法律损害民众的生命财产安全，不管他是什么国籍，躲在什么地方，我们最终都会将他抓铺归案，接受法律的严厉制裁！”
八、大老板
通过网警夜以继日的AI大数据筛选，我们锁定了蒲江区一处猫咖，那里也是张凯丽和李思冉常去打卡的地方。我们进入猫咖，找到了里面隐秘的一处隔间。打开隔间里面有十几台电脑在同时上传着大量的淫秽视频，我们控制住了里面的人员，还把猫咖老板也一块抓捕归案。
经过审讯，我们成功抓到了九害成员里的厕鼠、臭虫二名成员。张凯丽入厕被大手骚扰就是厕鼠所为。另外通过红客那边的协助，还给我们提供了一个重要线索，组建“DingBuZhu“这个网站的幕后大老板，正是被我们早都盯上的老熟人，偷拍界双雄之一，网名——齐叔！
清晨，丁毛毛从拘留所走出来，他穿着白色破洞背心，一头凌乱的头发下满是焦虑的神情。自己没有学历，没有技能，身体还刚刚做了肺癌手术，身上没有长物，以后要如何生活。
夜里，他走在马路上将喝完的啤酒罐扔的远远的。他掏出手机点开了一个飞机群，私信了群管理员，“我想好了，我愿意成为你们的一员。”
不久，群管理发来了回复：“欢迎加入！你的账号升为列长，群名——厕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