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大胆刁民，见到刺史大人为何不跪。”捕头说道。
狄仁杰轻笑道：“一个小小的刺史，安得我跪。”
“此人是谁？”刺史方谦向捕头问道。
“窝藏李二的刁民。”
“窝藏乱党，大逆当诛。你死到临头，居然还敢出言不逊。”方谦厉声道。
“死到临头？大人说此话还为时尚早吧。”狄仁杰说道。
“哦？难道你还能掏出我的掌心。”方谦讥笑道。
“你的掌心有多大，你的权利有多大。
是谁赋予你的权利，让你如此虐爱生灵，欺压百姓。
我等何罪，竟遭如此捆绑，殴打。
你身为刺史，在公堂之上不问是非曲直，竟然恶言相加，说什么死到临头。
我看，是你的官做到头了吧。”狄仁杰上前一步，逼身相问。
方谦为官多年，身为幽州刺史，向来都是别人对他阿谀奉承，几时遭人如此呵斥。
方谦不禁心中恼怒：“好一张如簧的巧嘴啊，等一会大刑之下，你就会知道什么叫死到临头。”
“哼。”狄仁杰听闻此言，不仅不惧，反而笑出声来。
方谦拿起案前的惊堂木，重重拍下：“大胆刁民，见到本官竟敢不跪，巧言令色，大言炎炎。
我先判你个藐视公堂之罪。
来呀。”
“在。”底下侍卫齐声回到。
“给我拉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是。”
话音刚落，一旁侍卫欺身上前，要将狄仁杰拿下。虎敬晖见状脸色一凌，走到狄仁杰身边，对侍卫厉声喝道：“谁敢造次。”
“还不上前。”方谦叫侍卫被此人喝住，再次发令。
侍卫们欲再次行动。
“嗯？”狄仁杰一声饱含威严的冷哼，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一旁的司马看到狄仁杰衣冠楚楚，临危不惧，料想此人不是常人。
于是他走到方谦身前，凑到耳边，低声道：“大人，此人颇有来历，慎重。”
方谦闻言，压下心中的怒火，挥手示意侍卫退下，
“若不是司马替你求情，此时你早已皮开肉绽。”
狄仁杰闻言轻笑几声，不以为意。
“你叫什么名字，何方人士，家住何地，做何营生，来幽州有何贵干。
给我从实招来。”方谦问道。
“在下姓狄，名仁杰，并州人士。
官同凤阁莺台平章事，加黜置使，兼幽州大都督，奉旨钦差提调幽州一切军政要务。”狄仁杰平静回道。
“这这这……这。”方谦听到此人是钦差大人，并且还是皇帝身边的红人狄仁杰，此时心里慌了神。
然而方谦毕竟为官多年，很快重新镇定下来，再次将惊堂木重重敲下。
“大胆刁民，竟敢冒充钦差，真是罪不容诛。
你说你是狄大人，你有何凭证。”
“敬晖。”狄仁杰瞥了一眼虎敬晖。
“有。”虎敬晖走到狄仁杰跟前。
“嗯。”狄仁杰点头示意。
虎敬晖心领神会，走到堂前，从怀中掏出圣旨，举过头顶：“幽州刺史方谦接旨。”
方谦看到圣旨的那一刻，心中大惊，彻底乱了分寸。
“幽州刺史何在，见圣旨为何不跪。”虎敬晖厉声问道。
“臣，臣在。”方谦慌慌张张的从椅子上站起来。
和司马一起匆忙走到虎敬晖面前，跪倒在地，同时司马和所有侍卫一同跪倒在地。
“臣，方谦接旨。”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气焰。
二
师爷满脸谄笑：“在狄大人到来之前，一日之内堪破两件命案，大人真乃神人也。”
听闻此言曾泰也有些得意：“哼，明日堂审，将张春王五定罪收监。
至于那个怀英嘛，等到狄大人来后再审。”
“大人高明，也让狄大人看看咱们的能耐。”师爷笑道。
……
“什么狄大人狄大人已在湖州？”曾泰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正是，大人轻车简从，微服而来，已经有三天了。”
“那，那李将军，狄大人现在何处啊？”
“狄大人化名怀英，身份是教书先生。请贵县马上知会衙属立刻查找。”
“怀英，教书先生？”
“怎么了？”元芳察觉到曾泰脸色不对。
“李将军，你看看这个，是不是狄大人的东西。”曾泰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份名帖，递给元芳。
李元芳看到此贴，立刻便认出这正是狄仁杰的物品。
“这正是狄大人的，你是从哪得到的？”元芳疑问道。
“我，我……”曾泰慌了神，想到自己竟将狄大人关入牢中，腿一软倒在了椅子上。
说着便将此事简单的告诉了李元芳。
潮湿阴暗的牢房内，狄仁杰正仔细思考案件经过。
一阵高声疾呼传来。
“阁老。”
一阵脚步声传来。
“阁老。”声音由远到进。
此时。李元芳与曾泰一行人已走到狄仁杰牢前。
“阁老。”
看到牢房中的狄仁杰，曾泰扑通跪倒在地：“卑职该万死，罪该万死啊。”
“好了，贵县请起吧。”狄仁杰面色和善，丝毫不怒。
“阁老，卑职有眼无珠，胆大妄为，请阁老责罚啊。”曾泰痛声喊到。
李元芳走到牢门前，看到牢门被铁链锁住，生气的说：“还不快把牢门打开。”
“快，还不快把牢门打开，混账东西。”听到曾泰命令，两名狱卒上前将牢门上的铁锁打开。
“大人。”李元芳一把打开门，看着走出的狄仁杰并无大碍，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大人，你还好吧。”李元芳一脸关切。
“好，好极了。”狄仁杰笑着拍了拍李元芳胸前铁甲，示意他不必担心。
“贵县请起吧。”狄仁杰瞥了一眼曾泰，向外面走去。
“卑职不敢。”曾泰跪在地上不敢起来。
“大人让你起来还不快起，当着满牢罪犯成何体统。”李元芳愠怒道。
“是是是。”曾泰这才缓缓站起身来。
“诶，元芳。”狄仁杰说道，“贵县，今天我不但不责罚你，反倒要感谢你。
若不是你帮忙，我怎么能进的到这牢里，见得到张春王五两人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