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天坑(专业/方向)并不一定永远是天坑。
2、坑不一定只坑你一次,可能会坑你很多次,甚至会差点坑死你。
3、没趟过的坑,不去趟一下,你永远不知深浅。
5、如果趟的是新坑,一趟到底,不被坑死就成祖师。
4、屋漏偏逢连夜雨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趟了一半,你想要放弃。
6、你趟过的坑遍地开花结果的时候,要抓住机会,不要蹲死在老坑里。
7、无论做什么,趟坑时的毅力和坚持,永远是最可贵的品质。
8、你躺过的坑决定了你成就的下限,但上限还需要一只黑天鹅。
<hr/>卡塔林·卡里科(Katalin Karikó)出生于1955年。
1978年,23岁的她掉入了,当年的天坑专业——mRNA领域。
当年,mRNA领域究竟有多坑?
看她的人生经历就知道了。
1982年,她获得匈牙利塞格德大学生物化学博士学位,但到了1985年,博士后期间,实验室便失去了资助,导致她的研究工作进行不下去了。
可谓是一毕业就失业。
她不得不和丈夫带着两岁的女儿,离开匈牙利前往美国。
虽然我们都对,她后来把女儿培养成了赛艇两届奥运冠军而津津乐道。
但卡塔林·卡里科的坎坷研究生涯,才刚刚开始。
由于匈牙利限制只能携带100英镑,一家三口面对巨大的生活压力,甚至不惜卖车,在黑市上卖了900英镑,用泰迪熊偷运到了美国。
1985年~1988年,卡塔林·卡里科在费城天普大学担任研究员,她的工作研究的是dsRNA在艾滋病等疾病方面的治疗。
1989年,已经工作多年的卡塔林·卡里科进入宾夕法尼亚大学医学院,但却只获得了助理研究员的身份,甚至连晋升通道都没有,从事的自然也是不被人们看好的mRNA领域。
这一次,她加入的是心脏病专家埃利奥特·巴纳森(Elliot Barnathan)的实验室。
2022年,卡塔林·卡里和埃利奥特·巴纳森(右一)
埃利奥特·巴纳森实验团队通过体外合成mRNA,再引入细胞,尝试合成新的蛋白质。
作为转录自DNA的信使核糖核酸,mRNA可以携带生物体的所有遗传信息。
虽然从事后诸葛亮的角度来看,只要解决了相应技术问题,mRNA进入细胞,自然是能合成新蛋白质的。
然而在那个年代,这条路的技术是被堵死的,几乎没有人看到这个方向。
不仅团队的研究方向还遭到了人们的嘲笑,甚至卡塔林·卡里科还因英语说得不够标准,而遭到歧视,被视为“二等公民”。
他们首先需要证明的是,这个方向理论上行得通。
他们把受体蛋白对应的mRNA注射进入细胞,然后再把能与受体蛋白结合的分子添加反射性标记。如果细胞合成物中能够检测到放射性标记,那就说明,注射进入细胞的mRNA能够生成相应的蛋白质。
最后,他们成功了。
这让卡塔林·卡里科十分兴奋,她甚至有一种,自己是【创造生命的神】的感觉。
然而,埃利奥特·巴纳森并没有看好这一份研究。
毕竟根本没有钱途。
1990年,他离开研究室,加入了生物技术公司。
埃利奥特·巴纳森的离开,并没有致使卡塔林·卡里科放弃mRNA这条路线。
当然,要坚持这条路,她就不得不在这一年,开始自己申请研究经费。
或许是因为埃利奥特·巴纳森的离开,让宾夕法尼亚大学对mRNA领域更加轻视,又或者因为卡塔林·卡里科只有助理研究员的身份,她的科研经费申请屡屡被拒。
甚至到了1995年,她都没有申请到科研经费。
再加上,这个期间她研究的主要方向,通过mRNA技术合成血管扩张分子也以失败告终。宾夕法尼亚大学医学院决定将她扫地出门。
然而雪上加霜的,这个时候的她被检测出患了癌症,丈夫更是远在万里之外,因为签证问题困在了匈牙利。
卡塔林·卡里科的研究生涯,迎来了真正的至暗时刻。
为了留在宾夕法尼亚大学医学院,她不得不提出降职降薪的要求。
直到1997年,她与德鲁·魏斯曼(Drew Weissman)相遇,让他们两人的研究生涯,都打开了光明之门。
卡塔林·卡里科有技术,德鲁·魏斯曼有想法和研究资源,二人一拍即合,组成研究室,开始了对mRNA技术的全力开发。
摆在他们面前的最大难题是:
他们发现,外来的mRNA进入人体,会激活细胞里的Toll样受体(Toll-likereceptors, TLR)[1],从而遭到免疫系统的攻击,引起炎症反应,最终导致受体蛋白合成失效。
所以,需要一招“瞒天过海”,来解决免疫攻击问题。
卡塔林·卡里科通过以前的研究,猜测是尿嘧啶(U)激活了Toll样受体。
因此后续的研究,他们修改了外来RNA基因序列中的单个碱基,通过了假尿苷酸取代了尿嘧啶。
果然,修饰后的mRNA,注射进入身体内,真的躲过了免疫系统的攻击,不再引起炎症反应[2]。
终于,他们取得了mRNA疫苗/药物的关键性成果。
或许因为当年对mRNA的普遍性不重视,这篇诺贝尔级别的论文,却遭到了《Nature》的拒稿。
同年,mRNA的运载问题得到解决,mRNA药物/疫苗开始有了用武之地。
简单来说,mRNA分子进入人体,是会被酶剪切然后代谢掉的。因此要让mRNA药物或者疫苗最终可行,所以还需要一招“藏形匿影”,来保全自身。
目前mRNA疫苗,是通过纳米脂质体(LNP)来运载的。之所以要用脂质体包裹,是因为核酸是负电荷的,正电荷的脂质包裹,不仅能起到保护作用,还有助于mRNA稳定。
2013年,Moderna与阿斯利康开发一个血管内皮生长因子mRNA[3],这个方向和卡塔林·卡里科曾经失败的方向很接近,再加上宾夕法尼亚大学医学院不再续聘,卡塔林·卡里科加入了BioNTech,出任高级副总裁。
在这之后,卡塔林·卡里科继续发表了不少和mRNA药物/疫苗相关的重磅论文,并参与了包括新冠病毒在内的各种病毒mRNA疫苗的研究工作[4] [5] [6] [7]。
同时,全球范围内,mRNA疫苗迎来爆发,陆续开发了HIV、寨卡病毒、狂犬病毒、流感、埃博拉、疟原虫、呼吸道合包病毒等mRNA疫苗。
随着新冠mRNA疫苗的成功,而到达了巅峰。
卡塔林·卡里科的人生也彻底完成了逆袭。 |